“所以能不能……”
柏书弈的气息扑在她耳边,像一阵醺暖的风;可这风里的语句却像散了芯的蒲公英,让栗言怎么也抓不住。
她不由得回握住他的手臂,侧身追问:“什么?”
柏书弈略有迟钝,没重复,反倒是另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天而降。
“——哟,许老师,好久不见啊。”
那声音说近不近,大抵也不处在同一直观空间里,却足以让两个犹在睡梦里的人刹然清醒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,栗言反手一撑,右肘直击身后人侧腰,直把他推出好一段距离。
柏书弈没站稳,脊背狠磕在椅子边缘。
疼痛驱散困醉,夜风再一过,酒醒了大半。
几乎是“唰”地一下,他的脸就黑了。
可栗言此刻慌张,压根儿注意不到这些细节。她只听背后矮林里,顺着江铭那句问候,又响起许嘉宁的声音。
“你谁啊?”
许嘉宁显然是醉了,不然声音也不会这么干哑。
江铭领着她,边走边笑:“以前a市七中,我也是(4)班的,您不记得了吗?”
许嘉宁‘哦’了声,也不知道记起来没,总之不再多说话。
栗言这才看清他二人的模样。
江铭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,许嘉宁站在他前方,面下两抹酡红,眼神清明,站姿倒也端正。她酒品尚可,醉后不至于有什么过激举动,却避免不了胡话胡说。
栗言看着她快步靠近自己,冷静钳制住她的手,朝着她眼睛盯了两秒。
随后叫魂似的“啊!”了一声。
栗言没被吓着,柏书弈也镇定,反是江铭虎躯一震。
许嘉宁并不在乎周围情况,只把栗言往反方向一拉:“我那瓶whisky还没完。欠我八十大洋,不能让那帮孙……”
眼看着她的话愈发没有边际,栗言当机立断,朝许嘉宁脸上一掐:“清醒了没?”
许嘉宁敷衍地“嗯”了声,立刻倒回她身上。
江铭架在藤椅靠背处,熟练地调配醒酒药。
抬眼时,他似笑非笑地睇了柏书弈一眼:“我们还挺有缘哦?”
柏书弈没应,面无表情,只有视线冷飕飕的。
江铭当他是难受,也不计较,只把塑料小杯递过去:“我是好奇,你究竟醉的醒的?”
“托你的福,现在很清醒。”柏书弈面色依旧不善,说话时更没好气。
可他刚要伸手接过药品,江铭又一躲,逗他似的,“可不就是托我的福?”他摇了摇手里杯子,“这应该不是我第一次当活雷锋,给柏大少爷送药了。”
柏书弈闻言,微有一愣。
可再向上看时,眼中闪过一瞬促狭的亮色。他唇角稍稍勾起,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。
“这样啊。”
他的话语轻飘,好像不甚在意,可落在江铭这里就成了赤/裸裸的挑衅。
江铭舔了舔后槽牙,眯起双眼,手中握杯的力道加重。
请收藏:https://m.sp90.org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